## 想法
这是一本 [[周鸿祎]] 写的书。我一开始并没有对周鸿祎有什么兴趣,主要是也没觉得他做成了什么。而且,360 的流氓行径,在我眼里并不入流。直到前些日子,看到程前朋友圈与周鸿祎的新闻(那时我还没有戒网),由于对程前这类人生理性的厌恶,反倒是喜欢了周鸿祎那么二三分。仔细想来,中国互联网的发展史上,单纯提程前这两个字都是浪费笔墨;而周一定值得浓墨重彩地写上那么几笔。细想来,阿里、字节之外,能和腾讯正面硬刚的,估计除了周也没谁了。这么看,这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创业者——至少,比我之前一通瞎搞要厉害了不知道几万倍。
另一个看这本书的动机是我在微信读书上找不到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书。因为英文阅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障碍,但是如果太久不读英文我的英语能力会下降,所以我给自己列了一个要求:一本书如果能读英文版的,那就去读英文版的。而且,很多英文的作品,以学术作品为首,翻译成中文之后总有一股浓浓的翻译腔。这样的翻译腔我不太能读得下去。——当我们刨除这样的英文译作之后,微信读书上可以供我看的书就不多了。我暂时没有很多的闲情雅致去读文学,我想要多读一些对我来说可能有帮助的书。可是,中文类的企业传记,很多其实是在拍马屁——鲜有让我觉得值得读的。[[褚时健传]] 我觉得是难得的写的真好的书。就这么搜了搜,突然看到了周鸿祎的自传。看了一眼评分,居然 85% 左右,还挺高,我就打开看了看。
打开看了之后,我大为震撼。
## 摘录与笔记
# 前言 你要怼我,请先懂我——给初入职场和早期创业的年轻人的经验分享
> 好奇心这个东西很奇怪,人天生都有,但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好像年龄越大,变得成熟稳重后,人最容易丢掉的就是好奇心。看到新东西的第一反应不再是刨根问底,而是“我见过,不怎么样,肯定不行”。有句老话叫“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人一旦陷入这种心态,哪怕他只有20岁,也已经是个“老年人”了。
- 我觉得好奇心真的太重要了。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对事物的好奇心,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他已经死了。我最近在读 [[Introduction to Topological Manifolds]] 其实只是出于好奇,因为这个东西对我实际学的做的没有任何的作用。
> 我们不要被自己的生活阅历束缚,不要匆忙给自己下结论,不要编织心理茧房。我小时候学过两个成语,刻舟求剑和守株待兔,它们描述的就是这种墨守成规的心态。而抱持这种心态的人最后不仅错失了“剑”和“兔子”,其人生也会少很多乐趣。
> 乔布斯有一句话,“保持谦虚,求知若饥,虚心若愚(Stay Humble,Stay Hungry,Stay Foolish)”,市面上有各种版本的翻译,比如“大智若愚”,我觉得都没翻出这句话的精髓。我将它翻译成“不装,不端,有点二”,这也是我对人的最高评价,是我交朋友和看创业者的标准。
# 第一章 研发反病毒卡——创业初体验
> 我一头扎进了我的理想。当然,早期创业时我们并没有注册公司,而是想方设法先把产品做出来再说。直到今天,我也认为注册公司等琐事只是创业的形式,而创业的关键在于推出什么样的产品。我找来负责技术的范刚和负责统筹的石晓虹和我一起工作,而我作为产品的总策划和推进者,每天都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怎么尽快把反病毒卡生产出来并迅速推向市场。
> **被放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石晓虹和范刚其实什么都没有说,那沓号称他们已经按手印的纸,只是用来套我话的。**
- 真不容易。
> 信控系机房的两位管理员——一位大妈和一个年轻女孩则对我们伸出了援手,我今天仍感激她们的好心肠。她们主动对我们说:“以后不要去别的机房了,我们这里计算机比较多,你们就来我们这里用吧。”
> 这缺乏准备的行为,注定了我第一次去深圳的过程简直如同一场历险。
- 凡事都要有准备,而且都要好好准备。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之前和好朋友探讨过相似的问题,他觉得我做很多事“压力很大”,比如坐公交的时候一定会看着手机,确保自己不会坐过站。我最近在试图改进这一点,但是同时,我依然觉得对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还是要心里有底。
> 最后,我们的产品在强手如林的竞争中获得了“挑战杯”二等奖。对这一点,我非常骄傲。虽然我们得的不是一等奖,但是我认为我们的产品确实是符合“挑战杯”精神的,它完全是由我们几个硕士研究生自己开发,并在课外花时间完成的。而且一等奖看上去都是花费重金、在教研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的超级大项目。
> 这时候我们的客户不干了。他们到学校来找我们,让我们解决这些问题。这时,我不得不充当客服的角色,到客户那里去调试机器,解决问题。**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所谓的自我膨胀、那些学生时代的荣耀感和无所不能感,就像一个笑话。产品不能用,很多脾气暴躁的客户气得站在那里怨气冲天,而我不能反驳,只能老老实实地倾听。**
- 学生并非无所不能,事实上,我觉得大部分的学生(包括我在内),其实面对的情况是【无所能】。我觉得学生面对的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不谦虚,即在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不知道”。我自己深受其扰。
> 我找的第一家公司是瑞星。当时的瑞星公司在颐宾楼饭庄办公,正在忙着做他们的反病毒卡,这是一个热销的产品。我认为,既然这家公司也是做反病毒的,那么一定也有兴趣听听我的产品如何。我拿着自己的产品,兴冲冲地跑到瑞星公司的二楼,对接待人员说:“我做了一个反病毒卡,比你们的卡好,我想找你们聊一聊!”我不知道接待我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只记得他一听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开场白,扭着我的脖子就把我推了出去,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现在回想起来,刚刚出校门的人,在人际交往方面,实在是缺乏经验。我就是一个横冲直撞、口无遮拦的典型。**
- 在做前一家公司的时候,导师说过一句话:你需要有系统思维(Systematic Thinking),如果没有这个,其实很难做好。因为前一家公司做的是医疗行业(AI 帮助癌症医生写病历),我在它要拿到融资的前夕离开了,因为我机缘巧合读了 [[Mastering the Complex Sale]],这本书让我意识到我们距离系统化思维还很远。我天真地以为我再多读几本书就能有系统化思维,所以打算看点书继续做 Startup——现在我不这么看了,我觉得还是需要再静下心来,学习、学习、再学习,通过实践学习、通过书本学习。
>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接触渠道,感觉做生意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充满浪漫。做生意是累心的、让人见识冷血和无情的。谈判进行了一段时间,我同意了代理商提出的价格。最终,这家公司帮我卖掉了一两千张反病毒卡。
- 这一块儿前面没有摘录下来,大概是他们打算卖 $400$ RMB,但是渠道商要走了其中的 $300$ RMB。在任何时候,销售都是商业的本质,要关注销售而非技术层面的东西。技术重要,但是没有那么重要。另外,在 [[小米创业思考]],[[段永平传]],[[褚时健传]] 中,我们都能看到他们和渠道商相关的故事。渠道并非易事,做硬件就要会做渠道。还是需要系统化思维。
> 我们做产品很辛苦,但是辛苦就一定有好的回报吗?我忘记了反思产品本身的问题。我们的反病毒卡无法升级,这就是做硬件产品的弊端。但我又不愿意转换做产品的思路去改进产品。**我犯了一个技术员很容易犯的错误——固执。**
> 如果我继续沿着反病毒的路走下去,那么后来可能也会逐渐地走上正确的道路,但是当时我还是太年轻,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我太固执了,太相信自己的直觉。而固执是产品经理的大敌。** 有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地走到了正确的路口,由于自己的固执,我愣是把机会错过了。比如,当时我也思考过,是否彻底把反病毒卡做成软件,但是始终没有行动。**第二,我当时研究了很多软件,自认为见多识广,因此就变得不够专注。** 我还做了很多其他事情。尽管我一直在做计算机领域的事情,但是我的世界观里漏掉了一个问题:做产品,必须有一定的专注度。
- 很奇怪的一件事,在做创业的时候,**我几乎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人给你的建议是要谦虚**。而我认为,保持谦虚的心态,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 ego,才是做创业能成的关键。
- 专注这件事很难,它其实不是你做什么,而是你不做什么。你经常会听到有人说(包括我自己也犯错很多次这样愚蠢的错误):我们要专注三件事,第一件是什么,第二件是什么,第三件是什么。我认为这就不专注。比如,开始全职做上一家 Startup 的时候,我说我要兼职做一下之前那家公司的活儿,也就一天四个小时的时间——导致的结果其实是我在做 Startup 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平衡。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现在的时间利用率,即便有,我也认为这样一个额外的东西是不好的。
> 而真实社会的光怪陆离,**怎么去做营销和管理,则是创业中比技术重要或者说和技术同等重要的工作。**
- 比技术更重要。
> 这个过程对我很重要,这种感觉就像天天在练功,我的功力在不知不觉中提高。游戏的用户界面(UI)是我喜欢揣摩的部分。我会思考程序员这么做的思考过程是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会注意软件的用户界面,我觉得再烂的客户端,只要它存在,它就一定有自己的亮点。可能是文案写得好,或者是某个功能设计得不错。这些优点我都会找一个本子把它记下来。
# 第二章 二次创业 遭遇“黑单事件”
> 我把第一次创业失败归结于一场意外。我认为,意外总是会终结的,而执着和信念最终会成就我们。我很快就从第一次创业的挫败感中走了出来,再次把全部精力投入新公司和新产品。
> 筹款的过程看似顺利,可是当时我实际的财务状况是怎样的呢?反病毒卡销售赚的一点点钱,基本上已经被我用来买软件和计算机了,摩托车我一天都没有骑过,放在那里还不到两周就卖掉了,而我卖掉了摩托车,基本上就一无所有了。**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要排除一切困难去做到。**
> 后来有个和我年纪差不多(24岁左右的样子)的广告公司的老板,非常崇拜高科技。虽然他对计算机并不是很懂,但是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这样吧,我来投资你几万元,你们来我的办公室办公,大家一起把这个事情干出来。”这个建议让我们大喜过望,有人支持我们的产品,还有人提供免费的办公室使用,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答应呢。就这样,这个年轻人成了我的“天使投资人”。年轻单纯的我们兴高采烈地搬到了“投资人”的公司里。但是后来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所谓的投资人,其实最原始的目的,只是把我们的计算机据为己有。
> 留在郑州的研发人员逐渐发现了我们产品的奥秘——我们的产品,说白了不就是汉化软件吗?这个他们也可以做。他们甚至连汉化都不做了,把我们汉化好的东西直接复制后改个名字,就卖了。就这样,在创业的过程中,我第一次遭遇了手下人的背叛。一时间,黑云压城城欲摧。
> 我对资本的认识,就是在这样的闹剧中逐步获得的。最后我们赔偿了一台计算机和一套系统,当作免费使用一个月办公室的代价。
> 两次创业失败的经历,给了我沉重的打击。到了今天,很多人仍会向我抛来这样的问题:**你赞成不赞成大学生创业?我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以我自身的经验来说,大学生也好,研究生也好,我已经算是比一般的学生更接近社会的人了,但是当我真正走出去的时候,我还是感觉离真正的市场太远了。**
- 作为一个一意孤行反对了身边所有人的意见去休学创业并在拿到融资前夕退出来觉得我做不了的人,我也反对大学生创业。
> 到今天我做创业“起飞计划”,和很多创业者交谈时,**很多年轻人往往乐观地评估自己的能力和操控能力,特别是技术男,掌握了技术会使他们产生一种幻觉,认为“我操控计算机的能力很强,所以我操控市场的能力自然就很强”。** 其实,市场上的血雨腥风远远不是年轻人一上手就能适应的。
- 有一本写的奇烂无比的书 The E-Myth。作者脑子不清楚,很多话都说不明白,稀里糊涂讲的一通浆糊。但是,里面有一个观点讲的倒是对的:**懂一门生意的技术不等于懂一门以这个技术为主的生意**。
> 暂停创业并不意味着我的创业之心已死。所有的失败和磨难只改变了我急躁的心态,并未改变我的终极目标。**我想通了,等我硕士毕业后,我需要找一家大公司踏踏实实地工作几年,看看正规公司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我要在成熟的公司里把自己打磨成一个成熟的人。
- 和我最近的想法相似。
> 在行业兴起的过程中,出现过那么多的汉卡,为什么只有WPS汉卡最成功?是因为产品做得最好吗?其实不是,是因为求伯君的战略很成功,他投奔了北大方正。借助方正的渠道,汉卡的销售如虎添翼。这给当时不谙渠道威力的我很多启发。
# 第三章 初入职场 创造“飞扬”
> 没有想到,周宁还真给我特批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就是这个特批,在一个传统的单位引发了很多议论。各种谣言和中伤像一股小飓风一样此起彼伏地登陆。虽然说那个笔记本电脑很烂,但是它代表着你在公司的地位。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笔记本就和大哥大一样,是身份和地位的一种标志。而像我这样一个完全不把世俗观念放在眼里的小青年,刚刚进入工作单位就要求工作条件,无疑会立刻被别人贴上狂妄的标签。
> 我犯了一些年轻人刚进入一家公司的大忌:**一进去就指点江山,而不是虚心学习。** 虽然我说的方向也许是对的,但是我并不了解实际情况,难免让人觉得我说的那些东西大而无当。另外,我完全没有想如何去处理人际关系,情商建设基本为零。当时的我是个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的年轻人,却被别人误认为是个不好好做事、想一步登天的狂妄分子。
- 最近听 [[张云帆]] 的采访,他如此厉害,对自己进入字节之后的要求还是:先不要做改革,不要 “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要仔细研究业务,仔细理解。他尚且如此,我这样的年轻人更不应该试图去指点江山。
> 这种脚踏实地的工作态度,很快就获得了积极的反馈。大家纷纷感叹我的工作速度竟能这么快。我通过第一件事情证明了我不仅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而且可以做事。从这个时候开始,同事对我的态度转变了,他们都开始支持我了,而我也通过第一个项目建立了信心。我正在进行着很多人在社会化的过程中进行的事情,首先是碰壁,其次是知晓,最后是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修正。
>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我正是通过BBS认识了我的妻子胡欢的。她当时也在北大方正工作,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我一见到她就开始和她搭讪了,当然,生活中的我非常羞涩,不敢明目张胆地追求她。而她对我所有的了解就是“这就是那个名声在外的周鸿祎”,一个一进公司就总是给公司惹麻烦的刺儿头,不怎么受公司领导待见。
> 但是,通过我和公司高层的交流,我很快发现,北大方正并不认可我这个想法,当时传统出版印刷还是主流,没有人懂互联网,公司管理者的个人见识制约了整个公司的见识。
> 高瞻远瞩不是天生的,每个人的见识都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我也“短视”过很多次。
> 从公司领导的办公室走出来,秘书同情地看着我,对我说:“他们都还不会用互联网呢,所有的邮件都是根据传统的办法,由秘书打印出来,然后由公司领导批示、处理,写上同意和不同意。你怎么指望公司领导现在能明白你这个所谓用中文上网的想法呢?”我心想,这个汇报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 两种思维方式,以前我很激进,但现在我在慢慢变得缓和。
1. 激进的思维方式:和聪明的人一起共事很重要,不要和傻子一起做事情。
2. 系统思维: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试图找到他们思维方式中,你提出的这样一个提案怎么能切入他们的需求点。
> 事实证明,我在北大方正的一些经历,都在不经意间对我今后的创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自从在北大方正接触了互联网,我在互联网上逗留的时间就越来越多,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看底层的标准和基础性的东西,组建并搭起了基础知识构架。
# 第四章 车库式创业和度过3721风波
> 我就是当年“裸辞”的程序员中的一员。除了我,第一代互联网创业者都在当时纷纷“裸辞”,丁磊和马云辞得更彻底。《沸腾十五年》写道,1995年,丁磊从宁波电信局辞职,按规定,这个时候大学生辞职要补偿国家培养他的费用,要交1万元。但丁磊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提着箱子离开了单位,结果按照除名处置。同一年,马云向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提出辞职,第二天就借了10万元注册公司。他们比“裸辞”做得更进一步,一辞职就负债了,比“裸辞”更绝。
> 那时候,我给两个员工定的工资是每个月1000元。为了让我安心创业,胡欢就离开了北大方正,进入另一家公司打工,以便我们每个月有更多固定的“口粮”。记得第一个月交完房租、扣完生活费后,还剩下3000元。我和胡欢一合计,给每个人发1500元吧。这样,每个员工第一个月就意外地多得了500元,他们特别开心。那天我们也特别开心。
> 当时新华社想要使用邮件系统,想到能不能用“飞扬”系统去定制一个类似的。他们通过北大方正公司找到了我,问我能不能拿现有的代码改一改,给他们做一个邮件系统。作为交换,他们可以付我几万元。我当时正在挖空心思地各处筹借资金,心想:这一单正是雪中送炭啊,我正好可以顺便咨询一下他们能不能帮我托管服务器,解决我们的带宽托管问题。结果,新华社真的给了我一个机位,我用这个帮公司托管了服务器。
> 我们真的拿出了乘法口诀表,$7 \times 7 = 49$, $8 \times 8 = 64$, 我们围坐在这张乘法口诀表的周围,捕捉着灵感。这样搭配起来的所有四位数全部被我们看了一遍,但是我们始终不知道用哪一个好,我急了,脱口而出:“不管$3 \times 7 = 21$,咱们先起一个名字再说呀。”
> 最终我们的网站就取名为“3721”,后来这个名字就演变成了一个口号——不管3721,中国人上网真容易。
> 就在产品发布两周之后,两个类似的产品真的出现在了市场上。一个是来自南京的“龙脉”,一个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做的“步行”。后者的名字来源于“步行街”,意思是人们仿佛在步行街上行走浏览。我一听忍不住就乐了:“不行!还没开始呢就说自己不行了?”
> 最后,联想既没有投资我们,也没有投资步行,一句话,他们觉得我们都不行。
> 手握合同,我正在发愣,IDG的人对我说:“这200万元肯定不够,我们肯定还要再接着融资。融几百万美元吧,这些钱一定要在年底之前花出去!”
> 慢慢地我发现,王功权其实是一个充满理性,又特别浪漫感性的人,我从他那里学习到很多东西。我后来时常对媒体说:“如果没有王功权,我还是一个野孩子!”对他后来做出的震惊全国的事情,我也丝毫不觉得惊讶。
> **我本来是一个产品主义者,但是在当时却陷入了一个追求数字的游戏。我最关心的是装机量,好像装机量是最重要的,至于有多少人真正在使用我们的产品,我好像顾不上想了。**
- 关注第一性原理。
> 但是我总犯“捡起芝麻丢西瓜”的错误。我把个人空间里的个人模板去掉了,把产品最后走向社交网站的可能性给终结了。很多事情事后诸葛亮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尤其是在互联网行业。
> 在这种内心的安全感之下,我把当时在网易担任过高管的黄志敏请到了公司,又把北大方正计算机事业部总经理和信息产品事业部总经理田健请到了公司。而田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租下了对面中电大厦的昂贵写字楼。
> 这次独特的经历让我最终意识到,我的公司需要和国际资本对接,那就需要有海外背景的人和懂得规范做法的人来帮助我。只有懂得投资人的心态,用他们熟悉的逻辑和方法与他们沟通,融资才能行得通。
> 刘千叶和另一名女海归都很美国化。她们到3721之后,光芒万丈,又帮公司拉来了投资,大家刚开始有患难时相濡以沫的感觉。不过融资结束以后,本地文化和海归文化开始有了激烈的冲撞。**两位海归认为,公司应该创造一种美国公司式的平等的文化,要建立现代企业制度,CEO、首席财务官(CFO)和首席营销官(CMO)应该有平等的投票权。这个道理听上去很动听,但具体的情况是,当时我们公司还在起步阶段,技术方向还没有最终确定,我不但是创始人,还掌握着技术的趋势和方向。我认为公司在这个节骨眼上分散投票权非常危险,而必须有一个灵魂人物来指引公司的发展。因为市场瞬息万变,错一步就步步惊心。**
- 简言之:学傻了。
> 虽然3721网址服务已经开始赚钱了,黄金网址的拍卖也给了我一个商业模式方面的提醒,但我没有敏感地捕捉到这个信号,也就没能让企业及时转型到搜索引擎的模式上来。当年的我太醉心于自己的想法,不认为3721的本质其实就是搜索引擎,我后来甚至主动抛弃了这个想法,这显示了我当年认识上的局限性。
> 当时我年轻气盛,性格又非常叛逆,而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种谈话的气场和对方的口气影响了我的判断和情绪,让我自然而然地对搜索产生了抵触。** 尤其是中文上网是我酝酿良久并且正在实施的方案,我认为当时进展得还不错,我不可能轻易放弃现有的方向。正是这种偏执和固执,让我没有理会搜索这个建议。
- 前情提要没有摘录下来,大概是他们请了一个美国的顾问,这老哥上来就说:你这么做不行你这么做不行,你应该做搜索。于是周就对搜索有了抵触情绪。我觉得人必须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 ego。前段时间,我把我最近非常受用的 [[张云帆]] 的采访推给了一个好朋友,这个朋友说:“我觉得这个人就是在凡尔赛,上来说什么降低需求不要买私人飞机之类的,听不下去。”——我觉得这就是 ego 太高。如果你是一杯倒满了的水的杯子,你就很难再倒入新的水。即便张在炫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思考的不应该是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吗?
- 当然,我也不应该单纯指责我的朋友。据我自己的经历而言,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先否定我,而后再告诉我要怎么做,我大概率是不会按照那个人的建议去做的。之前带团队做 Dynote 的时候,有一个学校项目的中期评审,老师说:“你怎么去做 Marketing?”我说:“我不做 Marketing,blablablabla”老师很生气,说:“请你闭嘴,我有一个 Marketing 的 PhD,你应该听我的。你必须去认真思考 Marketing 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老师说的是对的,但是当时的我愤愤不平,认为这个老师“并不会通过第一性原理思考,并不会讲道理”,而是试图通过“他读了一个 PhD 这件事来说明他讲的道理是对的。”——即便他试图说服我的逻辑不对,他说的东西有没有道理呢?如果他说的东西有道理,我是不是应该去听呢?
> 现在看来,搜索引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模式,但当时还不是,大家都还在一片未知的水域里探索。可以这样理解中文域名和搜索的区别:中文域名有点像买门牌号,而搜索引擎的模式是买路标。前者是通过用户键入中文域名而给网站带来流量,后者是通过价格竞争的模式来购买路标,谁付的钱多,谁就可以买好的地段。
> **我犯下的错误,其实是很多创业者在创业期间都会遭遇的问题。很多创业者长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有的时候甚至到了偏执的状态,听不进去有经验的人的劝解,最终错过了发展黄金期。**
- 有两个词,一个是好词,一个是坏词。好的词是“极致”和“坚持”,如果一个人要成功,他必须“极致”, 也必须“坚持”。另一个词是坏词,就是“固执”
> 但是,2000年12月,RealNames CEO到中国访问,对我说:“我们的想法改变了,我们不收购你们了,我们干脆还是合作好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一直希望能够统治中国市场的RealNames放弃了收购的想法,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网络泡沫这时已经彻底破碎,RealNames和很多高科技企业一样,受到了严重的波及,它去纳斯达克上市的计划落空了。
> 我总是对别人说,竞争对手是你的磨刀石,竞争对手越强大,对你的磨炼和考验越大。人们的很多坚强的性格,都是残酷的市场竞争的衍生品。
> 我们为了防止对方删掉我们的软件,开始进行自卫反击。你来我往,结果就是,软件变得难以卸载,用户的体验也变得非常糟糕。当时的互联网环境还不成熟,也没有相应的法律法规来规范市场。恶性竞争带来的是不良的后果。难以卸载的软件,后来常常被市场诟病。
> 在当时的市场环境下,我考虑更多的是,怎么把竞争对手打下去,而没有考虑用户的感受。最糟糕的是,我们当时做插件的方式后来被很多软件公司学了去,一时间互联网使用环境乌烟瘴气,我也不幸背负上了骂名。我后来对插件安装方式做了深刻的反省,并且总结了3721的问题,我们忽视了用户的感受,不尊重用户的利益,这样做产品,不会被竞争对手打败,也会被用户打败。
> 这些做产品的经验让我相信,你对用户不好,用户肯定会抛弃你;而你对用户好,用户一定会报答你。我也认识到,对用户不作恶是一个公司成功的基础。
> 我去联想公司拜访,想听听联想是怎么卖计算机的,而接待我的人给我讲了杨元庆的故事:“刚开始联想卖计算机,也想用IBM、惠普的渠道,可是一上去,人家根本不搭理联想。你想,别人都是国际化品牌,我们就是一个中关村小厂商。所以,杨元庆亲自到一线去,去找那些小的渠道商,那些小的渠道商都很有野心和销售的欲望。杨元庆一家一家地去谈,慢慢地,联想建立了自己的渠道。”
> 通过和很多人的交流和学习,我内心已经逐渐明白了,3721想去大的渠道商那里借力是不太可能的。做销售,这事儿我还是要亲自去。
> 于是我决定让利代理商。当时3721的网络实名定价$500$元,我拿三成,让代理商拿七成,这让代理商充满了动力。这种做法其实并不符合惯例,通常来说,代理商帮助商家做销售,拿的是小头。
> 在我竭尽全力地建立自己的渠道时,一件颇具讽刺意味的事情发生了。2002年3月28日,微软与RealNames的合同到期,微软对RealNames发出最后警告,称将终止合同,并只给RealNames三个月的期限处理善后事宜。此时,RealNames还欠微软$2500$万美元。
> 我曾经面临的灭顶之灾,灰飞烟灭。 一切没有把你打倒的,最终会让你更强大。
> 虽然一天挣$100$万元让我感觉很受刺激,但是这毕竟不是我感兴趣的领域。创业也不能什么热就去追什么,我只愿意在自己打拼的领域里继续扎根。百度此时虽然还对我构不成重大威胁,但是由于采用了和Google一样的模式,采用竞价排名的方式做销售,它已经成长得让人无法忽视。
> 一家以技术为产品的公司的规模不会太大,总要寻找新的出路。最终董事会还是被李彦宏的态度打动了。
> 第一次相对而坐,我发现李彦宏的性格和我的性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像机关枪一样,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包括怎么推广、怎么做插件,毫无保留。但是,对面坐着的李彦宏很沉静,一直在听,也不表态。到了最后,他才缓缓地说:“我觉得3721本质上做的也是搜索,以后肯定会有竞争。”
> 当时我认为百度这种互联网实用主义的做派违背了硅谷精神,可我没有考虑自己也在犯错。
> 一个软件,连同行都卸不掉,就更别提非专业用户了。用户怨声载道。
> 在法庭上,主审女法官向我发问:“百度指责你删掉它们的东西,你干了没有?”李彦宏抢答:“他肯定干了。”我赶紧笑着答:“我干了,但是是他先干的。我干的所有坏事儿,他都干了。”
> 我之前无视搜索,这时已经醒悟了。我决心追赶。
> 俞军是我从上海挖过来的一个员工,当时他对搜索有无限热情,每天在公司工作十几小时。他一直对我说,他来3721的目的就是把搜索做出来。我亲眼看到了这个人的激情,也相信他对技术有天分。但当时我的注意力分不到搜索上。另外,当时公司已经开始盈利,我们的重点是在渠道上挣钱。我那时就是一意孤行。
> 在王功权、刘千叶的陪伴之下,我和大卫·德拉蒙德展开了一场对话。我们的谈话重点就是3721是做什么的,我们在中国拥有怎样的流量优势,我们拥有什么样的渠道优势。如果我们合作,将对中国搜索市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这边显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对方的态度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谈话进行了10分钟,我已经明白了,对方明显是在敷衍、应付我们,德拉蒙德好像连今天为什么被戈尔叫来都不知道。他和任何一场毫无诚意的会谈主角一样,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套话,比如,中国很重要,我们对中国市场很重视,但我们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中国战略,我们会考虑中国战略,但是也许不是当下。
> 目睹Google在中国出生又猝死的结局,回想着和德拉蒙德在2003年无疾而终的对话,我心里感到有些遗憾。如果2003年在硅谷的那场谈话,哪怕德拉蒙德多花一点耐心去了解3721,也许今天搜索市场的格局就会被改写。而Google也用不着在中国自己建立渠道,做得那么辛苦,还完全处在百度的下风。如果2003年我们合作了,Google甚至都不需要退出中国。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写。
> 对于百度这样的直接竞争对手,你要不然不要投资它,要不然就投资到可以控制它。结果Google投了一点点,最后又抛售了股票。总之,这显示了一家在全球都具有优势的跨国公司在中国发展的过程:在本地文化里,Google一直在摇摆、抗争、试探,一直到最后的迷失。
> 但是当时外界有很多人并不看好我们,认为我们虽然收入高,但是模式前景并不好。但是谁的模式不是一步一步在市场上摸索出来的呢?我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流量的威力,内心深处被某种不自信羁绊。我并没有意识到,只要有流量,可以借助流量做很多很强大的事情,包括开启一个新的业务——搜索。这种不自信,对未来把公司做大,是有阻碍作用的。
> 当时搜狐的市值是$1$亿美元左右。这意味着,搜狐愿意拿出35%的股权来交换我们的资产。如此大的股权比例出让使我感动。但是,我的感动大于冲动。搜狐当时甚至尚未涉足搜索,而我也认为3721和搜狐的业务整合可能不会很顺利。我一心想给3721找一个最安全、最被宠爱的地方。
# 第五章 进入跨国公司 情困雅虎
> 从某种程度上讲,雅虎开创了整个互联网产业,凭借免费的精神,让互联网得到了大范围的普及。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如果不是雅虎,互联网很可能像汽车一样,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只能是有钱人的奢侈品。”
> 雅虎进驻中国市场,到底是看中收入,还是一种战略布局?我当时认为是后者。因此我很快从出售公司的伤感中满血复活,准备大干一场。对公司合并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对两家公司进行文化与人事上的重新整合。而我刚刚在雅虎上任时,面临的就是这件最痛苦的事情。这是从创业者到职业经理人的痛苦转变之必修课。
> 那夜,我和员工喝高了,我竟然在泳池边表演了浅池跳水,醒来一看,门牙掉了两颗。
> 特里·塞缪尔曾经开出$30$亿美元的天价收购Google,但是这桩生意看起来没什么戏。佩奇和布林不是那种赚一笔就回家睡大觉的人,他们心比天高。
> 总部反对我用独立的品牌打造雅虎中国的搜索产品。碰撞自此开始露出端倪,我和我单恋的雅虎,甚至还没有来一个轰轰烈烈的“蜜月期”呢,就已经开始争吵了。直到这个时候,很傻很天真的我才恍然大悟,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我想在这个平台上实现自己的理想,真的是想多了。
> 我开始给独立的搜索品牌命名。我最初想到的品牌再次让总部哭笑不得。一个中文听起来挺可爱的名字“搜搜”,总部那边却觉得匪夷所思。Soso翻译成英文就是Just so so——还凑合的意思。堂堂的雅虎,不可能给自己的孩子起名为“凑合”。总部不同意用这个名字,虽然那些美国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用到中文搜索。在“搜搜”这个品牌被驳回的时候,我遗憾地想:“雅虎这个名字,不也是粗俗的意思吗?这不比凑合还糟糕吗?”
> 雅虎早期的会议充满外企风范,员工们提着计算机,播放着PPT,然后讲着充满逻辑的官方语言。总体的风格,先是展示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然后说我们要在哪里进行市场推广(Market Campaign),最后给出几个广告创意。你要是人在现场,很容易被这些流程洗脑,甚至被这个范儿给唬住,觉得这些计划天衣无缝。但是我一听这些说得天花乱坠的数字和广告计划,唯一的感受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 我经常做一个比喻:“我饿了就想吃碗面条,他们会说,鸿祎,你别急,我给你做个满汉全席。等他们做好了,我已经饿死了。”
> 但是开掉他之后的某一天早上,我刚刚上班,就接到了雅虎总部人力资源部一封措辞严厉的邮件。 鉴于×××员工的投诉,我们近期要对你进行一系列的调查,雅虎公司的原则一向是让员工快乐工作,我们要通过调查来了解你是否已经违反了这项原则,影响了雅虎中国员工的工作范围和工作情绪!
> 但是到了美国,我傻眼了。我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拜访他们,送木雕,做交流。每一个部门的人都对我特别客气,但是我提出要求,让别人拍板做决定的时候,却没有人为我出头。最糟糕的事情是,这种局面是在表面很民主的氛围之下形成的。雅虎内部提倡民主,任何一个小的策略,只要一个资深工程师反对,这事就不能做。
> 但是过了几年,我听到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消息,雅虎的女CEO卡罗尔·巴茨在61岁时临危受命,接替杨致远成为雅虎CEO,希望能够带领风雨飘摇的雅虎走出困境。而她的一大特点,就是喜欢使用美国的国骂。巴茨上任不久,就下令严禁商务秘密外泄。她警告说,哪个员工胆敢这样做,就“他妈的把他踢到火星上去”。网上流传的一篇巴茨对员工的讲话稿,其中巴茨说要尝试新的营销策略,要让所有人不再忽视雅虎,而那个新的策略就是用说脏话的方式,让雅虎重返媒体的头条。她还号召“每个雅虎员工都尽其所能地使用脏话,不仅在公司如此,在跟客户、合作伙伴一起出席外部会议时也要如此”,她还奖励在外面说脏话最多的员工。
> 我满心热忱,但总是遭遇冷待。雅虎总部的人听到我的想法,总是觉得太疯狂,有人说:“雅虎可是世界第一的互联网品牌,为什么要和这样边缘的公司、在这么边缘的领域里瞎耽误工夫?”又有人说:“雅虎是那么好的牌子,我们这么做,不是在帮别人免费推广品牌吗?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 我意识到,雅虎已经是一家自认为伟大的公司了,它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初涉江湖的小公司那种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和天生的茫然。这就是我与雅虎格格不入的本质原因。
> 没有任何一段经历会是白费的。在雅虎中国的日子,其实让喜欢统率三军的我也成长了很多。这段日子,无关对错,暗合了跨国互联网公司在中国发展的起起落落。进入一个新的市场去学习需要漫长的领悟和时间,就像中国公司去美国发展,也一样会栽不少跟头。而我,终于感觉到,我最终是不适合当一个职业经理人的,因为职业经理人的终极目标,就是把一切既有的决定执行好。创业者虽然很辛苦,但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自己做决策,自己左右公司的命运。
> 其实eBay全资收购易趣后的工作重心就是让中国的网站完成与美国平台的对接,服务器搬到了美国,网站的风格也改成eBay的全球统一模式。在工作流程上,闭着眼睛也可以想象,易趣做任何决策都要层层向上级汇报工作,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反应迟缓,腹背受敌。
> 第一,我对杨致远的崇拜心理。确实,加入雅虎的时候,我的年纪不大,对杨致远这样声名远播的全球互联网公司明星,我几乎是仰视的。
> 因此,和他交流的时候,我觉得带着不均衡的气场,我不够自信。在很多时候,在我应该竭力坚持的时候,我选择了妥协。
> 第二,跨国公司的重重上报制度,是阻碍跨国公司在中国发展的重要因素,而我始终没有理顺这层关系。
> 我觉得,其中的一个问题是,我没有在国外学习、生活的经验,因此强扭着去按照那套逻辑讲道理,我学不会。我是在国内摸爬滚打出来的创业者,我依靠的更多的是直觉。但是,直觉写不到PPT里。
> 第三,我在雅虎的收获,就是领悟到要把握对公司的控制权,尤其在互联网领域里,大家都是围剿式发展,因此绝对的话语权至关重要。
> 我们作为第一代创业者,没有人给我们指明创业的方向,当时大家都在探索。在第一代创业者中,最能坚持的人,最后成功了。由此,我得到的一个很大的教训就是,你要往前看,一定要有前瞻性,所以我后来总结,成功都是熬出来的,成功都是被逼出来的,很多时候,是看你熬不熬得住。